去日苦多 VS 來日無多

曹操《短歌行》說人生「譬如朝露,去日苦多」。「去日」,是逝去的日子。逝去的日子是苦的多(或悲苦逝去的日子多),哪人生悲觀嗎?悲觀啊!

陸游《野興》:「來日無多去日遒,朱顏哪肯為人留」。「來日無多」,容顏漸老,無可挽留,哪人生悲觀嗎?悲觀啊 !

這樣面對人生,無論去日來日,都嘆悲苦,哪不就是范仲淹《岳陽樓記》的嘆息:「是進亦憂,退亦憂」嗎?人生還有什麼前途?

但詩人突破思想上的困惑。曹操說「對酒當歌,人生幾何」,用飲酒來麻醉自己。陸游「朝出釣魚來北渚,夜耕驅犢上西疇。此心所要常無媿,寂寞衡門死即憂」。

這些處世哲學,突破生死的束縛,不是瞬間化悲為樂,最少不被憂愁困擾嗎?