酒精和文化藝術往往起著相輔相成的作用。
相傳書法家王羲之在醉中寫下千古鉅構《蘭亭序》,醉醒以後重寫數遍,已無法複製醉中作品的水平。
詩仙李白作詩,和酒的關係更加密切。「李白斗酒詩百篇」(杜甫《飲中八仙歌》),稍為誇張,但酒有助李白創作,沒有人會不相信。
李白的酒有時很正面,例如他說「人生得意須盡歡」(《將進酒》),但古今作品以酒抒愁解悶的情況也許更多。
不諱言自己的藝術創作和酒有直接關係的,我想起畫家傅抱石。他有一方石章,是朱文的四個字:「往往醉後」。不少他的作品都蓋上這方印,可見酒,在他的作品中發揮出神奇的力量。
一段不是傳說的事實:1959年北京人民大會堂落成,名滿天下的傅抱石和嶺南畫派的關山月一同受命,為會堂繪畫一幅巨型畫作,前後畫了幾個月。傅抱石作畫有「左手持杯,右手落筆」的習慣,他曾因這幅鉅製叫苦:沒有酒,少了很多靈感。當時的總理周恩來得知事情,特地命人送來上好的茅台,為畫家助興。據說關山月酒量淺,茅台泰半落入傅抱石腹中。這幅名為《江山如此多嬌》的鉅構,完成以後氣勢磅礡,淋漓壯闊,酒精應佔多少功勞?
傅抱石除了山水以外,也擅長人物畫,他的《麗人行》、《仕女》、《二湘圖》等,寫人筆墨細若毫髮,就連題字也纖若微塵,是絕對清醒時才能做到。工筆畫講求細緻精巧,對靈感依頼較低,酒精發揮作用也相對較小。
但飲酒對於不同時段不同遭遇的落魄人生起了些提振作用,讓文化工作者還能繼續前行,所起作用也不應低估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