「寧為(或類近)XX,勿為(或類近)XX」這種構句方式,簡單俐落,說理清晰,所以常被採用。
例如「寧為玉碎,不為瓦全」,表面意思是寧願做高貴的玉器而破碎,也不願做低賤的瓦器而保全。實際是表達甘願為正義犧牲而不苟且偷生。
這句說話出自《北齊書.元景安傳》。北齊的年代是公元550年至577年。不要以為這種構句方式出現在1400多年前,實際應該還要更早。
較通俗而出現更早的是「寧為雞口,無為牛後」。《戰國策.韓策一》:「臣聞鄙語曰:『寧為雞口,無為牛後』。今大王西面交臂而臣事秦,何以異於牛後乎?」雞口小而潔,牛後(肛門)大而不淨,你會怎樣取捨?噢!原來這種構句方式比北齊可以推前1000年。
中文這樣,外文也不如此嗎?但這已比中國例子晩生千多年了。例如英國詩人愛德華.菲茨傑拉德(Fitzgerald, Edvard, 1809-1883)翻譯中世紀波斯大詩人奧瑪.伽音(Omar Khayyam, 1048-1131)的《魯拜集》,認為翻譯作品應是:”Better a live sparrow than a stuffed eagle.”中文譯為「寧作活麻雀,不作死老鷹」。
美國小說家傑克.倫敦(Jack London, 1876-1916)認為面對人生抉擇,應是:“I would rather be ashes than dust”,中文譯為「寧化飛灰,不作浮塵」。
流行樂隊Simon & Garfunkel 的名曲El Condor Pasa,其中有句” I’d rather be a sparrow than a snail”(「寧為麻雀飛,不作蝸牛屯」)、” I’d rather be a hammer than a nail”(「寧為鎚子,不作釘子」)、 ” I’d rather be a forest than a street”(「寧為林寬曠,不為街寂寥」),是受Jack London啟發而寫的嗎?