「聖人不凝滯於物，而能與世推移。世人皆濁，何不淈其泥而揚其波？眾人皆醉，何不餔其糟而歠其釃？」（《楚辭．漁父》）

「襤縷茅檐下，未足為高棲。一世皆尚同，願君汨其泥。」（陶潛《飲酒．其九》）

前一段文字，說話的是漁父，聽說話的是屈原。後一段文字，說話的是鄰居老農，聽說話的是陶潛。

漁父和老農，都被認為是知識水平不高的人，但卻規勸兩個知識水平高的人。說話的內容，其實很簡單，就是：「不要再死撐了，還是認命吧！」

聽說話的人怎樣回應，大家是知道的，這就是兩條人生路線的不同。

聽從漁父和老農建議的路線，或許還可溫飽，甚至富貴。但堅持相反的生活方向，換來的是鬱結難解，以至投江自盡、貧困終身。

或許有些人生選擇不怎麼聰明，但在一個從來都是彎曲悖謬的世代，不聰明可能是一曲道德清泉，人性至善的生活借鑑。